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錢理群
① 錢理群的具體資料
錢理群,男,1939年1月30日生於四川重慶,祖籍浙江杭州,漢族。1956年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新聞專業,1958年並入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1960年畢業。1960--1978年先後在貴州省安順地區衛生學校、地區師范學校任教。1978年考取北京大學中文系文學專業研究生,師從王瑤、嚴家炎先生攻讀現代文學,1981年畢業,獲文學碩士學位。
同年留校任教至今。現為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現代文學專業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中國現代文學的研究與教學。錢理群的研究興趣與關注點主要有二,首先是"文學史的研究與寫作"。他於1985年與黃子平、陳平原共同提出了"20世紀中國文學"的概念,強調新概念的提出,"並不單是為了把目前存在著的'近代文學'、'現代文學'和'當代文學'這樣的研究格局加以打通,也不只是研究領域的擴大,而是要把20世紀中國文學作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來把握",因此"'20世紀中國文學'這一概念首先意味著文學史從社會政治史的簡單比附中獨立出來,意味著把文學自身發生發展的階段完整性作為研究的主要對象"。在共同撰寫的《論"20世紀中國文學"》一文里,還從"走向'世界文學'的中國文學;以'改造民族的靈魂'為總主題的文學;以'悲涼'為基本核心的現代美感特徵;由文學語言結構表現出來的藝術思維的現代化進程"這幾個方面概括了"20世紀中國文學"的總體特徵。"20世紀中國文學"概念的提出,引起了學術界的強烈反響,從80年代到90年代一直是人們關注的學術命題,在討論中提出了各種意見,但這一概念卻被普遍接受,並且波及其他學科。
這一概念在日本、韓國等國的學術界也引起濃厚的興趣,產生了一定影響。以後,錢理群又與吳福輝、溫儒敏、王超冰等合作,撰寫了文學史專著《中國現代文學30年》,並在所執筆的長篇序言里,試圖用"20世紀中國文學"的觀念來總攬全書。這是一部教科書式的文學史,既廣泛地吸收了學術研究的最新成果,並有許多作者自己的獨特發現與見解,初版本與修訂本都顯示了80年代與90年代學科所達到的水平,提供了經過嚴格選擇的新的知識,新的信息;同時充分注意科學性與准確性,以及文學史教材應有的穩定性與可接受性。因此本書出版後,受到了大專院校師生與文學愛好者的歡迎,1997年國家教委選定為大學現代文學史課程的教材,這就更加擴大了本書的影響。
錢理群在他執筆的有關"詩歌"與"戲劇"發展的章節里,有意識地進行了"文體史"的寫作的試驗,在描述文體發展的軌跡時,突出文體自身的特點:他試圖以"詩歌藝術思維與語言的變遷(連續、中斷、斷而復續等等)"來展現新詩發展歷程,以"廣場戲劇與劇場戲劇的彼此消長、起伏"為線索來敘述話劇史。以後,他還和他的學生一起提出了"閑話風"、"演講體"與"獨語"三種散文類型,為散文史的寫作提供了一個新的發展線索。他的這些探索在學術界都產生了一定影響。《繪圖本中國文學史》"新世紀的文學"部分(與吳曉東合作),一方面是對20世紀中國文學的一次整體描述,同時又將其納入"中國文學史"的總體結構中--這是錢理群文學史研究的又一次新的嘗試。這樣的結構方式決定關注的重點是現代文學與中國傳統文學的內在歷史聯系,同時意味著是將一個世紀的文學置於數千年的歷史坐標中進行嚴格的篩選,相當數量的作家、作品在這大歷史的敘述中,消失於研究視野之外,而另一些具有超前性的作家、作品卻在長時段的歷史檢驗中被突現出來。本書經過認真的研究,提出了與傳統教科書不同的自己的文學史定位。在歷史的敘述中,也力圖擺脫歷史決定論與歷史進化論的文學史觀的影響,更重視文學發展中的中斷、反復、超前、滯後、偶然、個別,以展現歷史的豐富性與具體性。此外,將台灣與香港地區的文學作為"20世紀中國文學"的有機組成部分;通俗文學進入研究視野,對通俗文學中的大家金庸給予了充分評價;在描繪1949年以後的文學時,第一次論述了"地下文學",這也都構成了本書的特點。本書也開始了對文學史敘述方式的試驗。在關注20世紀中國文學總體的史的描述的同時,錢理群從80年代末開始,就將他的研究重心轉向40年代中國文學的考察。在錢理群看來,40年代的文學既是五四以來的中國現代文學(歷史)的自然發展的結果,又孕育了後半個世紀中國當代文學(歷史)的發展(錢理群認為,這後50年形成了一個獨立的文化形態,他稱之為"共和國文化");因此,抓住"40年代"這一中間(過渡、轉換)的環節,突入這一點,可以起到總攬全局(20世紀中國文學與歷史的發展)的作用。在進入40年代文學研究的具體操作時,錢理群首先進行的是原始資料的發掘與整理。
他編選了《20世紀中國小說理論資料》第四卷,和他的同事、學生一起編選了《中國淪陷區文學大系》(16卷本),並發掘(或重新認識、評價)了一些作家、作品,這就為正在進行的"40年代小說史"的寫作作了充分的准備。1998年出版的《1948:天地玄黃》一書,則是錢理群40年代文學研究的重要成果,也是他"個人化(非教科書式)"的文學史寫作的一個新的嘗試。這是關於文學史結構方式與敘述方式的試驗:打破了以往文學史的結構模式,本書選擇"1948"這一最能體現40年代的歷史轉折、交接特質的具有典型性的年代,通過對這一年發生的文學事件、流派、論爭、期刊、作品,以及作家精神歷程的描述,瞻前顧後,理清來龍去脈,從而揭示40年代、以至50年代初的文學發展的主要線索與走向,這種"從一個年代看一個時代"的結構方式,可以將大文學史敘述所忽略(省略)的人與事納入研究視野,特別是在這個年代的普通人、一般知識分子讀什麼書,喜歡聽什麼音樂,看什麼電影,街頭巷尾流傳什麼笑話……這樣一些日常生活中的細節都具體入微地進入了文學史的敘述,這同時也意味著文學史觀念上的某些變化。本書在文學史的敘述方式上,將具有典型意義的歷史細節置於比較重要的地位,追求報告文學那樣的豐富而具體、生動的典型現象(人物與事件)與細節的描述,以及由此產生的現場感;但又同時嚴格拒絕任何虛構,要求每一細節都有具體的歷史根據。本書在敘述視點、敘述語調的選擇上也作了很大努力。可以看出,錢理群作為一個文學史家,不僅致力於"現代文學史"的具體寫作,而且關注寫作背後的文學史觀念、方法、形式問題,並努力尋找自己的把握文學史的獨特方式。他曾連續著文闡釋他的導師王瑤先生(並上溯到魯迅)的文學史理論、方法,以此作為自己文學史研究與寫作的理論指導,而自己的每一次研究與寫作實踐又都有明確、自覺的實驗目的,並及時作出總結。他把自己的文學史研究與寫作的任務(目標)規定為"深入到'作家、作品、讀者'的內部深層機體里,去審視、開掘、發現特定歷史時代下的知識分子群體與個體(作家),讀者群體與個體,以及作品所顯現的各種類型'人'的群體與個體的生存境遇、體驗與困惑及其美學形態,並從這一切的綜合把握中,揭示出特定歷史時代中人的生存困境及其美學形態"。他因此而強調,"作為一個文學史家,他必須與作家一樣,對於'人'(他的生存境遇、體驗、困惑)保持社會、歷史、文化的與形而上的雙重關懷,既應關懷現實又超越於現實"。在具體研究、操作中,他又始終抓住"典型文學現象",突入"一點"而見"全貌",既具體細微又能體現發展的軌跡,以此作為自己的文學史研究的基本方法,並因此而提出文學史家的思維特點,就在於對於具體、生動的細節、歷史的現象形態保持職業的興趣與敏感;同時又必須具有發現細節、現象背後的普遍象徵意義的思想穿透力。
錢理群還十分重視文學史研究中的時空距離問題。他認為,"歷史"是彼時彼地發生的,寫歷史的人是生活在此時此地的,所謂歷史寫作就是一個不斷往返的雙向運動過程:既要由此及彼,努力進入歷史情境,設身處地地體察、理解彼時彼地的人(個體與群體)怎樣、何以作出這樣或那樣的選擇,從而產生了某種歷史命題;又要由彼及此,毫不迴避地正視與揭示在選擇(命題)展開與實現的過程中出現的一切嚴峻而復雜的事實,這些後果是當事人所不可能預知的。他因此提出了"設身處地"與"正視後果"作為文學史研究與寫作的基本原則。
錢理群還提出文學史研究中必須抓住兩個"中介"環節:一是作為最終決定文學發展的經濟基礎與文學之間的"文化"--以後,錢理群又根據現代文學發展的歷史特點,從影響文學發展的眾多因素中提出了"出版文化"、"大學文化"與"政治文化"與文學的現代化關系最為密切的三大文化要素;而在影響、制約文學發展的"文化"背景與作品的"文本結構"之間,也還有一個中介,即是文本創造主體"作家的生存狀態與心理結構"。錢理群還強調在關注文學史觀念與方法的更新的同時,不可忽略文學史的寫作形式(結構、敘述方式等)問題,並因此而提出了"文學史敘述學"的概念。他的這些實踐經驗的總結與理論設想,在學術界也都有一定影響。錢理群的另一個研究重點,是將中國現代文學的發展與中國現代知識分子的精神歷程作統一的歷史考察,即進行"現代作家(現代知識分子)世紀心靈史"的研究。他的這一方面的研究試圖打破文學史、思想史與文化史研究的嚴格界限,對20世紀血淚浸透的歷史經驗教訓進行同代人的自省、反思與理論總結。他依然採取"抓典型現象"的方法,選擇了三個具有不同典型意義的現代作家,即魯迅、周作人與曹禺,由此切人,"從一個人看一個世界"。《心靈的探尋》被認為是對傳統魯迅研究模式有所突破的新時期魯迅研究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作者經歷了"文化大革命"的精神煉獄以後,對自己以及同代(人民共和國所培養的50、60年代的)知識分子的被扭曲了的心靈(以及被扭曲了的魯迅觀)的自我反省與重建,是作者從長期被奴役狀態中覺醒以後第一部"反戈一擊"之作。因此,本書的"引言"與"後記"與"正文"具有同樣重要的意義,並互為對照與補充。作者在"引言"中明確宣布,本書關注的,不是多少被神化了的、作為"民族英雄"的魯迅,而是作為"個人"的魯迅,他的獨立的生命的存在與生存困境,以及作為"人類探索真理的偉大代表"的魯迅,他對人的精神自由的永遠的追求,以及他對人(國民)精神病態的痛苦的拷問。本書所要探討的,不是魯迅外在的"英雄"行為,而是他的"內心的煉獄",目的是要尋找"歷史偉人與平凡的'自我'之間的心靈通道"。因此,作者選擇魯迅的《野草》(這是魯迅"為自己寫"的詩化"哲學")作為研究的重心與"綱",以"思維篇"、"心境篇"、"情感篇"、"藝術篇"結構全書,由內至外地展示"魯迅世界"。本書對魯迅種種精神現象的把握,始終環繞著"歷史中間物"這個中心概念,以展示魯迅清醒的自省意識,也即徹底的懷疑精神,對於現存世界、絕對秩序以及自我的拒絕與否定,以及在痛苦的掙扎中形成的"反抗絕望"的哲學。作者在本書的靡頁上寫明"獻給正在致力於中國人及中國社會改造的青年朋友們",表明作者自覺地將本書的寫作看作是對現實中國的"發言",是與自己的同道者的心靈的交流,因此,本書的寫作風格是"演講式"的(它事實上也是課堂講稿的整理),充滿了批判的激情,自我剖析的真誠,因此在讀者(特別是青年讀者)中引起強烈的反響,成為80年代啟蒙主義思潮的代表作之一。作者90年代所寫的有關魯迅的論文與隨筆匯成《走進當代的魯迅》一書,著重於對作為思想家與文體家的魯迅的當代闡釋,其中有關魯迅思想命題及其獨特表達方式的研究,魯迅小說、散文、雜文的文體特徵的研究,對作者80年代的研究有了新的發展與補充,並引起了學術界的關注。錢理群的"周作人研究"打開了學術研究的一個禁區,他的《周作人論》對大量的原始資料進行了發掘與整理,並在此基礎上,在與魯迅的比較中,科學地論述了周作人思想、文學發展道路和他的人生哲學的復雜性,探討了周作人與東、西方文化的關系;全面地總結了周作人在文學(包括散文創作、文藝批評、翻譯、文體學理論、文學語言理論)與文化研究(包括兒童學、童話學、神話學、民俗學、性心理學)諸多方面的貢獻;並對周作人與同時代的思想家、文學家(包括章太炎、蔡元培、李大創、陳獨秀、胡適、錢玄同、劉半農等等)的關系進行了詳盡的考察,從而為周作人研究建立了一個基本的格局,奠定了基礎。
而他的《周作人傳》更是公認為周作人研究中的權威性著作,在國內外學術界與國內讀書界產生了廣泛的影響,許多人都是通過此書了解、認識周作人的。評論者認為《周作人傳》的"最大的特點在於它的思辨性"(舒蕪),本書不但比較准確地勾勒出了周作人思想發展、生命流動的軌跡,充分而細致入微地展示了作為思想家與文學家、也作為人的周作人的精神世界的各個側面,而且以周作人作為一個典型,寫出了中國的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的命運,他們的獨特價值、精神困惑與危機。對於作者自己,既是對被壓抑的內在的自由主義精神傳統的喚回,又是嚴峻的自省。因此,全書是"傳主(周作人)、作者、讀者"三者之間交叉的精神對話,又別有一種沉思的調子,充滿了溫馨與苦澀。以後,作者又寫有《讀解周作人》,這是一次文本的細讀,顯然是對前兩本書的必要補充。這樣,錢理群的魯迅研究與周作人研究都各自形成了自己的完整體系。90年代末,在近20年的研究基礎上,錢理群終於領悟到了二者的相通,他同意這樣的說法:周氏兄弟是面對20世紀"中國人生存危機,以及向這危機挑戰的兩種不同的範式",又補充說:他們各自不同的生命形態(及其選擇)一一處於"劇變"與"穩定","破壞"與"凝固","躁動"與"安寧","沖突"與"和諧","悲慨"與"閑適"……兩極"永恆的調和和永恆的斗爭"中,正體現了人類天性中的兩個根本對立的特性,"周氏兄弟"也就成了具有人類與民族、時代精神史的典型意義的"文化(精神與人格)共生體"。在考察了20世紀中國知識分子中的兩個"強者"的特異的生命形態以後,錢理群把他的眼光轉向知識者中的大多數,尋找更為普通、也更為普遍的典型:他發現了曹禺。這是一個天才的藝術家,但卻是一個"弱者":他缺乏魯迅那樣的懷疑主義精神,他的理想主義、浪漫主義的天真,人道主義的過分善良,使他不敢正視淋漓的鮮血,總是沉浸於人為製造的夢境里;他更缺乏魯迅那樣的徹底自我否定,他太愛護自己,憐憫自己,既不能戰勝自己,又不由自主地屈從於他人與強權。他的一生充滿了個人天才的藝術創造,與受意識形態支配的既成的社會創作規范的沖突,而以前者屈從於後者為結束。錢理群的《大小舞台之間--曹禺戲劇新論》所寫的正是這樣一個精神的"殘廢"導致藝術的毀滅的悲劇,想像力被意識形態扼殺的悲劇,民族難得出現的天才被大多數人"捧殺"與"罵殺"的悲劇。
這也正是本世紀中國文學具有典型意義的悲劇。在完成了三個"點"的個案研究之後,錢理群又將研究的觸角伸向20世紀中國知識分子的總體精神氣質,以及與世界知識分子的內在的精神溝通,尋求民族精神史與人類精神史的有機聯系。於是,他找到了"堂吉訶德"與"哈姆雷特"這兩個世界文學的不朽典型。新的論著的正題是《豐富的痛苦》,副題是"堂吉訶德和哈姆雷特的東移"。所謂"東移"既是從西班牙、英國,經由德國、俄國,直到中國的傳播過程,同時也是處於不同時空中的各國藝術家、思想家(從塞萬提斯、莎士比亞,到海涅、屠格涅夫,以及魯迅、周作人……)對之作出各具特色的闡釋的過程,從一個特定的角度,反映了從17世紀到20世紀人類精神發展、世界分子心靈歷程的某一個側面。而本書的作者從這樣的歷史考察中,不但發現了20世紀中國知識分子身上的堂吉訶德氣、哈姆雷特氣,而且對東移過程中所提出的許多重大的理論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思考與闡釋。例如,堂吉訶德的理想主義與哈姆雷特的懷疑主義的評價(各自的價值與所存在的"陷阱"、危機);"獨裁政治的堂吉訶德"("專制主義的浪漫主義者")的概念及其意義("啟蒙者的專橫");"女性堂吉訶德主義"("包法利主義")的概念及其意義,堂吉訶德與桑丘的關系,理想形態的堂吉訶德和他的現實實現的"發瘋的徒弟"(革命者)的關系,堂吉河德在革命勝利以後的命運;非政治化、非英雄化的堂吉訶德,堂吉訶德的"歸來";區分"真假堂吉訶德"的意義;武裝起來的有組織的群體堂吉訶德、哈姆雷特的命題:思想與行動的關系,思想與行動的後果的關系("思想的實現即思想自身與思想者的毀滅","還思想予思想者");哈姆雷特對"未來"的疑慮,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哈姆雷待(與堂吉訶德);哈姆雷特與俄國"多餘的人"、"虛無主義者",哈姆雷特與人民的關系,等等。可以看出,錢理群是帶著本世紀中國歷史與現實的"問題"去思考與展開所有這些理論命題的,這也是對自身(及同代人)的自我反省。強烈的自省性正是錢理群關於知識分子精神史的研究最鮮明的特點。他努力尋找自己所處的時代與研究對象所處的時代之間,研究者自我主觀精神世界與研究對象的主觀精神世界之間的契合點,進行心靈的對話,追求"歷史與現實"、"主體與客體"的有機結合。在長期的研究中,錢理群也逐漸找到了自己的切入研究對象的內心世界與藝術世界的特殊方式,他稱為"單位意象"與"單位觀念"的研究,即是"從作家在作品中慣用的、反復出現的詞語入手,找出作家獨特的單位意象、單位觀念(包括范疇);然後對單位意象、單位觀念(范疇)進行深入的多層次的開掘,揭示其內在的哲學、心理學、倫理學、歷史學、美學等豐富內涵,並挖掘出其中所積淀的傳統文化、外來文化的多種因子,以達到對作家與古今中外廣大世界息息相通的獨特的精神世界與藝術世界的具體把握"。於是,他發現了魯迅的"黃金世界","無物之陣","夜","冷"與"熱","愛"與"憎","沉默"與"開口","人"與"神"、"鬼"……;周作人的"愛智者"、"常識"、"東洋人(凡人)的悲哀"、"風"與"雨"、"苦茶"……等等;曹禺的"殘酷"、"掙扎"、"被捉弄"、"向天邊外飛"……等等。作為大學校園里的學者,錢理群十分重視科研與教學的相互滲透與促進,曾連續l5年向北大17屆的學生講解魯迅傳統,產生了很大影響;他並且關心大學與中學文學教育,以相當精力從事學術的普及工作,寫有《名作重讀》與《40年代小說研讀》等專著。他還通過隨筆的寫作(出版有《人之患》、《世紀末的沉思》、《壓在心上的墳》、《六十劫語》、《學魂重鑄》等書)及其他方式自覺地與當代青年,與自己的時代,與社會底層保持精神上的聯系。錢理群的學術理想(追求),集中到一點,即是"獨立、自由、批判、創造",這也是他所理解的"北大精神(傳統)"。他努力求"真",即使不能將心裡的話說盡,也要盡力做到"不顧及別人的願望,不看別人的眼色,自說自話:說自己想說、願意說的話"。他的所有的寫作,都是為了"將(自己、家庭、社會、民族一個世紀的)苦難轉化為精神資源",因此他的學術必然帶有濃重的批判(自省與反思)的色彩。他一再表示期待"不受'趨向'、'潮流'限制的,更富有想像力的研究,將出現人們意想不到的課題、思路、角度與方法,它是不可規范,無以歸類的。人們可能因為其研究路數的'野',以及不可避免地疏漏、缺陷,而不能接受;但這類研究往往給學術發展帶來新的可能性,注入新的活力,即使在某些方面是不可重復的,但也仍然顯示出創造性生命的魅力,並且真正體現了學術研究的個體性本質。---對這樣的境界,雖不能至,卻心嚮往之。
② 《魯迅作品十五講》一書作者錢理群 和北大教授錢學理是佛是同一人
錢理群,1939年1月30日生於四川重慶,祖籍浙江杭州。1956年考入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1960年畢業。內1960-1978年先後在貴容州省安順地區衛生學校、地區師范學校任教。1978年考取北京大學中文系文學專業研究生,師從王瑤、嚴家炎先生攻讀現代文學,1981年畢業,獲文學碩士學位。同年留校任教,先後任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現代文學專業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中國現代文學的研究與教學。
③ 孔慶東是誰算我孤陋寡聞,不認識.
孔慶東,來北大教授。祖籍山東自,系孔子第73代直系傳人。1983年自哈爾濱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錢理群先生的開山碩士、嚴家炎先生的博士,主攻現代小說與武俠小說,語言駕馭出色,文章不僅生動有趣且憤世嫉俗。出版:《北大往事》《青樓文化》、《井底飛天》、《金庸俠語》、《空山瘋語》等。他那種差不多是與生俱來的幽默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里有他的博客,你可以看看!!http://blog.sina.com.cn/m/kongqd
④ 孔慶東的個人資料(北大中文系副教授,參與過《百家講壇》的錄制)
孔慶東,祖籍山東,系孔子第73代旁系傳人,是北大著名教授錢理群先生的開山碩士、嚴家炎先生的博士,主攻現代小說與武俠小說,有出色的駕馭語言的本領,其文章不僅生動有趣,而且憤世嫉俗。《北大往事》中的那篇《47樓207》令其文名不脛而走,隨後取名《47樓207》的文集火爆登場,接下來《青樓文化》、《井底飛天》、《金庸俠語》、《空山瘋語》本本暢銷,大有一發而不可收之勢。他那種差不多是與生俱來的幽默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近年在多家電台電視台和多所大專院校設壇講授金庸小說,受到廣泛歡迎。去年10月,更是和魏明倫、張紀中、楊爭光一起與金老先生一起「華山論劍」,江湖人稱「北大醉俠」。
孔慶東遭遇金庸:
遭遇金庸已經快二十年了,金庸已經成了一個有點碎嘴嘮叨的老人,金庸作品改編的影視也越來越俗不可耐。但是我忘不了金庸小說帶給我的感動和我知道的帶給別人的感動。
為了休閑,為了備課,為了研究,我肯定還要許多次打開金庸的小說。我不能預料當我四十不惑,五十知命,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的時候,面對那些段落,還會不會熱淚盈眶。
「在文學叢林中與金庸狹路相逢」——在文化里,我重點研究文學;在文學里,我重點研究小說和戲劇;近年來附庸風雅,重點研究通俗小說;在通俗小說里,曾經用心研究過武俠小說;而金庸先生早早地埋伏在武俠小說里等待我這個假面伯樂,於是我們就狹路相逢,悲慘遭遇了……
「不讀金庸就等於不懂一半中國文學」——由於迷戀金庸,我開始瘋狂地閱讀武俠。但是幾百部讀下來,大多都忘記了。沒有炒作,沒有指導,甚至沒有正版,是億萬人的閱讀實踐,把金庸的名字銘刻到了人類的文學史上。讀了太多的武俠,我也加入了談俠論劍的行列,而且由同學間談到老師處。我和其他同學,向錢理群這位以嚴肅著稱的導師推薦金庸,我們誇張地說,不讀金庸就等於不懂得一半的中國文學。於是,錢理群老師讀了金庸,後來還寫了研究文章,他和吳曉東著的插圖本文學史第一次列入了金庸的內容。錢老師又鼓勵我們把金庸當成嚴肅文學來讀。於是,我又抱著研究者的態度一遍一遍重讀金庸,但是仍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淚水……
「鐵石心腸的我一次次被金庸摧垮淚腺」——我是個讀書看戲都很投入的人,標榜「先感性,後理性;先感悟,後研究」。我在小學和中學時代,為《紅燈記》和《高玉寶》流過淚,為《賣花姑娘》和《金姬和銀姬的命運》流過淚,為《雷雨》和《家》流過淚,為《流浪者》和《簡愛》流過淚,為《愛是不能忘記的》和《高山下的花環》流過淚。上大學以後,就不曾再為文學作品而流過淚。我以為自己成熟了,永遠不會再被作家騙去淚水了。像《悲慘世界》《復活》以及轟動一時的《這里的黎明靜悄悄》,都深深打動過我,但是沒有摧垮我的淚腺。然而,我卻一次又一次,被金庸感動了……
——孔慶東
學生感言:
孔教授給人的第一印象可能是「不修邊幅」,可接下來,你一定會被他的幽默所感染。有人戲言孔慶東是「繼錢鍾書以來真正的幽默」和「北大的馬克·吐溫」,幾分誇張,幾分睿智,不凡的經歷和獨特的思考方式給他的文字帶來持續的生命力。調侃人生,以戲謔抵抗世俗,孔慶東的確「文如其人」……
……孔老師帶著我們一同走進著名作家金庸先生的文學宮殿。從武林盟主、武林革命、小說巨匠三部分分析拉開了序幕,讓我們更進一步認識了當之無愧的小說巨人、20世紀下半葉最著名的作家——金庸先生。同時我也懂得了一些做人的道理,在正義面前,邪惡永遠會被壓倒;在義氣中間,方顯人性本色;在兒女情中,深嘆情感脆弱……我們也許更應該像小說曲折的故事那樣得到生活的考驗、風雨的磨礪,那樣也許我們才更能看清遠航的目標,在迷失中找回真正的自我……
參考資料:中國教育和科研計算機網
⑤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錢理群資料
出版時間:不詳 詳細描述:共2頁中文.共英文2頁、、另加郵費5元. 如買2樣或以上只收一次郵費版。 錢理群,權男,1939年1月30日生於四川重慶,祖籍浙江杭州, 漢族。1956年並入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1960年畢業。 1960一1978年先後在貴州省安順地區衛生學校、 地區師范學校任教。 1978年考取北京大學中文系文學專業研究生,師從王瑤、 嚴家炎先生攻讀現代文學,1981年畢業,獲文學碩士學位。 同年留校任教至今。現為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當代著名學者, 理論家,北京大學博士導師,以中國現當代文學為研究方向, 寫下了大量研究著作,且文思敏捷嚴謹,在國內頗有威望
⑥ 孔慶東跟毛主席是什麼關系
孔慶東跟毛主席沒有關系,只不過孔慶東支持毛主席的思想。
孔慶東,男,漢族,學者,中共黨員,1964年生於黑龍江哈爾濱市,祖籍山東費縣。
孔子第73代傳人,現任北大中文系教授,主要從事現當代小說戲劇研究和通俗文學研究,兼及思想文化批評。曾經在韓國梨花女子大學任教2年。人稱「北大醉俠」。
孔慶東曾在中央電視台《百家講壇》節目主講金庸和魯迅、老舍、錢鍾書、張恨水等。
在本專業之外,孔慶東在傳統文化研究、語文研究、教育研究、毛澤東思想研究、中國共產黨黨史研究、武俠小說(特別是金庸武俠)研究等一些領域均有學術成果問世。
互聯網之上,有大量孔慶東的非正式授課視頻、講座視頻以及在2010-2012年間曾轟動全國的新聞評論視頻節目——《孔和尚有話說》視頻,這些視頻材料在社會各界引來諸多關注。

(6)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錢理群擴展閱讀:
孔慶東人物軼事
現場,有活動主辦方徵集的小讀者向孔慶東請教關於寫作的問題,沒想到孔慶東居然充當起了「壞叔叔」的角色,他說:「寫作就是要不斷地刪減,就像你以後長大了找老婆一樣,喜歡的很多,但不能都娶為老婆啊,要學會『割愛』。」
孔慶東戲稱因為自己是來自哈爾濱「小地方」的人,所以在北大讀書時很自卑,「不小心說了幾句話,卻發現很多人喜歡聽,還有些人居然聽不懂,所以一下就建立信心了。」
孔慶東對成名感到很煩惱,「以前可以兩只手放開在大街上一邊騎車,一邊唱歌,現在必須得裝得道貌岸然;以前老愛坐公交觀察人,現在老是在車上被人觀察。」
對於金庸不斷改寫小說,孔慶東認為他並不是想賺錢,「金庸身體好,沒事做,香港也回歸了,沒這么多《基本法》讓他起草啊!」
不管是對於「80後」作家韓寒、郭敬明,還是武俠小說家步非煙,孔慶東只說同樣一句話「我對他們是很看好的」。而對「80後」詩人黃莽(山水悟道)說:「愛國才是好龍兒。」
孔慶東常自稱「孔和尚」,孔老師對此解答如下:「這個事看你怎麼理解和尚。什麼是和尚,和尚本來是干什麼的?和尚本來是普渡眾生的,和尚是救苦救難的,和尚是大徹大悟的,高級的和尚就是佛,跟他吃肉不吃肉、喝酒不喝酒、有沒有老婆孩子沒有關系。
那些都是對低級和尚的要求,怕他不幹好事,所以設了一些規矩來要求,真正達到境界根本就不需要。所以是不是和尚,跟出家不出家沒有關系。」
⑦ 誰簡介一下錢理群
錢理群,著名人文學者,魯迅、周作人研究專家。1939年1月30日生於四川重慶,祖籍浙江杭州。1956年考入北京大學,後並入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1960年畢業。1960-1978年先後在貴州省安順地區衛生學校、地區師范學校任教。1978年考取北京大學中文系文學專業研究生,師從王瑤、嚴家炎先生攻讀現代文學,1981年畢業,獲文學碩士學位。同年留校任教,先後任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現代文學專業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中國現代文學的研究與教學。2002年退休後繼續與青年朋友以各種方式交流對話,為成長中的學子們打開廣闊的精神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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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孔慶東現在還是北大教授么
孔慶東現任北大中文系教授,主要從事現當代小說戲劇研究和通俗文學版研究,兼及思想文化權批評。曾經在韓國梨花女子大學任教2年。人稱「北大醉俠」。
1983年自哈爾濱市第三中學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1996年獲博士。
本科畢業後師從於北大中文系的兩位名師:是錢理群先生的碩士、嚴家炎先生的博士。主攻現代小說與武俠小說,語言駕馭出色,文章不僅生動有趣且憤世嫉俗。
現任北大中文系教授,主要從事現當代小說戲劇研究和通俗文學研究,兼及思想文化批評。曾經在韓國梨花女子大學任教2年。人稱「北大醉俠」。
主要作品:
著有《47樓207》、《空山瘋語》、《黑色的孤獨》、《口號萬歲》、《獨立韓秋》、《匹馬西風》、《誰主沉浮》、《青樓文化》、《超越雅俗》、《井底飛天》、《金庸俠語》、《笑書神俠》、《四十不壞》、《千夫所指》、《生活的勇氣》、《膾炙英雄》、《四十五歲風滿樓》等文集、選集。在多家電台電視台和多所大專院校設壇講授金庸武俠小說,在央視百家講壇開講金庸和魯迅。並出版《正說魯迅》。
⑨ 閱讀與寫作
閱讀與寫作之間的關系是非常密切的.二者之間相輔相成,相互促進. 寫作是閱讀能力的一個外在的體現.著名特級教師陸志平明確指出:「學校的語文教育要突出重點,就是要重讀寫.」對中學語文頗感興趣的北京大學中文系著名教授錢理群說:「強調要以讀、寫為重點是有道理的,這或許可能對改變日前語文教育要求不切實際、過分繁瑣、學生學業負擔過重的現狀,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可見,在提倡素質教育的今天,確定閱讀和寫作在語文教育中的重要地位,不僅合理,而且意義非同尋常.
⑩ 請問怎樣與錢理群先生聯系
我不知道,但你可以去北大中文系去聽他的課,這樣就可以問了了,也可以寫信給他,只要寫北大中文系錢理群教授收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