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旦大學金理老師
⑴ 新世紀文學代表作家和代表作品
首先你了解什麼叫新世紀文學不?先推薦一篇論文給你做個小參考。具體的作家、作品你再找。
新世紀十年文學:斷裂的美學如何整合?
沒有人能否認,新世紀十年中國文學生態所呈現出的空前多樣繁復的格局。新媒體、新世代、新文類的迅速發展,使得文學在美學上呈現的「斷裂」乃至「深刻的分裂」早已是不爭的事實。正如復旦大學中文系主任陳思和所言:「今天,我們再強調斷層、分裂,已經沒有意義,如何擴大視野,將斷裂的文學進行整合,使整個文學生態成為一種新的文學。這才是我們今天探討新世紀文學十年的意義。」這里選取部分「知名評論家」與「新銳批評者」各具特色的觀察視角和視點,為我們打開與眾不同的視野。——編者
知名評論家觀點
從「青春情懷」到「中年危機」
陳思和(復旦大學中文系主任)
很多人認為新世紀十年文學沒有什麼特點,跟上世紀90年代拉不開距離。這是事實。對新世紀文學的起點在上世紀90年代的觀點,我比較贊同,因為新世紀文學的基本特點是在上世紀90年代初開始形成的,到新世紀沒有發生很大的變化。但是,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到現在的20年,中國社會空前平靜,這也給我們造成一種假象,文學似乎沒有很大的發展。新世紀十年文學正經歷「從青春情懷到中年危機」。
縱觀現代史,中國社會長期處在動盪中,差不多十年一際,社會為之一變。這也造成文學一直處在後浪推前浪的進程中。20世紀開始,以「五四」新文學為特徵的中國新文學基本上是青春文學,是一種激情洋溢,對時代造成沖擊力,與社會生活緊密結合的文學。「五四」崛起是以反對前輩為目標的,十年之後,「革命文學」興起時批判的矛頭指向胡適、魯迅、葉聖陶等;又十年後,「抗戰」崛起,清算的是30年代的左翼文學。後浪推前浪,文學以不斷通過否定前人的方式來推動自身發展。這一特徵造成我們的文學始終處在「青春文學」這個維度上。它的特徵是我們的作家始終是青年作家,處女作往往是成名作,也是代表作。最典型的是曹禺23歲發表《雷雨》,巴金30歲左右發表《家》,等等。很多作家在青年時期發表了重要作品之後,就很難超越自己。其實仔細去看,有的作家在晚年發表的作品比早期成熟,但是時代在發展,在客觀效應上,在學術界的評介上,這些作品的影響力遠遠不如他早期的優質作品。為什麼會這樣?就是因為那個時代是「青春」的時代。
這種情況到新世紀之後突然發生了改變。王安憶、莫言、余華等作家,他們的青春年代是在上世紀80年代,但到今天我們在談論文學的時候,還是把目光投向這些最優秀的作家身上。這也掩蓋了一個問題,60年代、70年代出生的作家都不在我們的視野中。這就造成一種斷裂。
而「80後」作家的文學狀態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他們成了一種嶄新的力量。今天,我們再強調他們的斷層、分裂,已經沒有意義,意義在於我們如何擴大視野,使整個文學生態成為一種新的文學,將斷裂的文學進行整合。這也是我們今天探討新世紀文學十年的意義。
何為「傳統文學」?
李敬澤(《人民文學》主編)
如果新世紀十年有個起點的話,我願意把這個時間點定在1998年,那一年,出現「斷裂」事件,那一年,網路文學真正興起,在那之後,「美女作家」事件發生。在這之前和之後,確實有些事情不同了。其中有一點,讓我感受特別深刻。在那之前,當我跟別人講我是從事文學的,所有人都會不言自明地明白你的職業。十多年過去了,當面對媒體和不熟悉文學的人,如果我說是搞文學的,我一定要給自己加一個困難的界定,不然對方就會追問你是搞網路文學的?也就是說,我們在十年之前不言自明的文學,現在不得不面對一個自我言說、自我辯護、自我指認的困境。
我現在正在做的這件事,有時被叫做「純文學」,有時被叫做「嚴肅文學」,有時被叫做「主流文學」,有時被叫做「傳統文學」。每個名字都讓我有點不甘心。我們真的就純成蒸餾水了嗎?嚴肅文學是相對於什麼而言?我們是不是就真的嚴肅得那麼僵硬?我們是主流文學?那也要看在什麼意義上說,如果是在市場意義上,我們還真不是主流文學。至於最通用的說法傳統文學,我覺得更奇怪,奇怪在哪兒呢?前幾天我遇到幾個搞網路文學的朋友,我跟他們說,在我看來,你們才是傳統文學,我才是新文學。為什麼呢?類型小說、黑幕小說、官場小說、志怪小說、言情小說、狹邪小說,在「五四」之前都有,是我們已有傳統中的一部分。我從事的文學倒是新文學,是在傳統之後的「五四」新文學。怎麼就在100年之後,之前的傳統文學變成了新文學?
當然在中國現在的語境中常帶有一種價值判斷,通常認為傳統是不好的、落後的、消亡的。其實也不一定。就像我剛提到的幾種類型的小說,它們是如此傳統,這種傳統代表著人性的基本需求,以至於歷史的野火燒不盡它們,一百年後市場的春風一吹,又生了。它們依然有巨大的生命力。傳統在這個意義上意味著巨大的生命力,意味著人性的基本需求。但同時,新也不再僅僅是進化論上的意義,也不完全是褒義的。也可能恰恰證明了,「五四」新文學依然是如此地新,依然在經受考驗。
在這個意義上說,我們現在經歷的不僅是美學的斷裂,還有美學的深刻的分裂。說實在的,我從來不認為我們一定要對消費性、娛樂性採取敵視的立場。我覺得真正的問題不在這兒,而在我們自己,也就是說我們共同開創的這樣一個傳統,「五四」所確立的一整套文學的基本價值,五四與現代中國的約定,對新的民族精神、對中國現代性所作的承諾,是不是現在就終結了?如果說終結了,我們所從事的文學,文學面對歷史的合法性在哪兒?真正的強大的精神資源在哪兒?就成了問題。如果沒有終結,如果還有信心,「五四」的志向還在,我們面對的可能就是更為復雜的問題:在新的歷史語境下,這樣的志向如何實現?如何面對既分裂又斷裂的美學?甚至是如何去描述、判斷?我滿懷困惑。
新世紀文學十年的「常道」與「變道」
謝有順(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
據我的感覺,文學的斷裂真正發生在「80後」作家的興起。為什麼?「80後」之前起碼有五代作家還在寫,從30年代出生的到70年代出生的。觀察後你就會發現,只有「80後」與前五代作家沒有清晰的內在傳承關系。在前五代作家的壓力之下,「80後」作家要出場,必須採取一種特殊方式。這種斷裂有一很鮮明的標志,就是出場方式不一樣,前五代作家的出場和成名,基本上是由期刊、評論家、文學史三位一體的力量共同塑造的,而這對「80後」作家幾乎沒有作用,出現新的三位一體:出版社、媒體記者和讀者見面會。完全不同的塑造作家力量的形成,構成了新一代作家不同的出場方式。這種斷裂方式非常明顯,文學生態的變化包含著作家心態、作品趣味的變化。將他們與前五代作家相接時,你會發現裡面有接不通的東西。「80後」這一代新作家出現,斷裂這種事實才真正發生。
由此我在想,過去我們談論很久的消費社會在這一代人身上可能真正來臨了。但是,我並不認為所有新的東西都是好的。每個作家的寫作黃金期都很短,十年基本可以反映一個作家的寫作面貌,把目光聚集在年輕人身上可能更能看出一種變化。對這種變化,我是有疑慮的,面臨一些新的問題。
我們在認識、研究、傳播年輕一代文學的時候,我們的視野可能很狹窄,這種狹窄包括「80後」寫作者所描寫生活的狹窄,還有我們關注到的「80後」作家面可能也很狹窄。這讓我產生一種疑慮,我把它稱為生活的殖民。觀察浮在面上的「80後」,你會發現他們絕大多數寫的都是都市生活,比如喝咖啡的生活和吃哈根達斯的生活,這種生活成了主流。我們可以設想一下,五十年後如果有人想通過他們的作品來了解這個時代,他會覺得那個時期的年輕人天天都在喝咖啡,在吃哈根達斯。這其實是用了很少人享用的生活,殖民了更多的沉默的在隱秘中的生活。鐵皮屋的生活、打工者的生活,這些人的生活有誰來書寫?
我還覺得現在的作家,尤其是年輕作家,文風過於華麗和幽默。華麗和幽默不是壞事,但它可能代表一種傾向:可能遮蔽甚至卸下「五四」以來或20世紀現代文學以來所留給我們的那筆沉重遺產。文學想要影響社會,影響自我,對一個我們認為狹窄的空間發言,我們還真卸不下這筆沉重的精神遺產。我個人認為中國社會一點都不幽默,我不知道很多作家的那種華麗、幽默、輕松感是如何獲得的。一代作家的崛起是事實,但是通過這一代作家反觀出的值得我們警覺的問題,同樣在緊迫地壓迫著我如何去面對他們的未來。
新銳聲音
「80後寫作」的幾個問題
楊慶祥(1980年生,中國人民大學教師)
我在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任教,做班主任。一次在開班會時,我問學生:你們看郭敬明的作品嗎?下面立即是一片「90後」女生的尖叫聲。我意識到,郭敬明對這一批年輕的讀者而言,不僅是一個作家,更是一個特殊的文學符號。同時我也想到一個問題,「80後」中這樣一批在市場意義上取得成功的作家,對我提出了怎樣的挑戰?我覺得這種挑戰是雙重的,第一是怎樣在世俗意義上理解他們的成功,第二是怎樣在專業的意義上來理解他們的作品。
對我來說更重要的可能是後一種挑戰,也就是怎樣尋找一種非傳統的、新的、有效的批評方式對他們的作品做一種有意義的定位和分析,因為這批人已經成為了一種不可忽略的歷史存在。最近我正好讀了三部「80後」的作品,一部是郭敬明的《小時代》,一部是張悅然的《家》,還有一部是顏歌剛剛完成的長篇小說《聲音樂團》。我認為這三部作品從不同方面對我們提出了很重要的問題。
第一部是郭敬明的《小時代》,雖然它的故事很好讀,但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它會占據暢銷書的榜首?前陣子有媒體約我寫文章,一開始我想在文章里極盡嘲笑、挖苦之能事,發泄心中的不平之氣,但是我很快發現這種態度不對,我覺得我應該用非常嚴肅、認真的態度去思考他的作品。所以,後來我就在反思自己,郭敬明在《小時代》中所提供的這種表層的、去深度化的故事、人物主體,是不是也是一種有意義的主體?
第二部是張悅然的《家》,小說講述了一對很注重生活享受的小夫妻,有一天突然覺得生活無趣就各自離家出走,最後在四川地震現場相遇,他們都做了志願者。這讓我想起張愛玲的經典文本《傾城之戀》,一個城市的淪陷成全了一場不存在的愛情,那麼,一場大地震成全了一對小資產階級的自我解放。這里的問題是,那種自戀的、單向度的主體是否可以置換、膨脹和更新?《家》提出了這種可能性。但同時也必須追問的是,這種解放是否一定要藉助巨大的災難來完成?
最後一個問題是,這一代青年作家從單一的主體,虛偽(我是在完全中性的意義上使用這個詞)的經驗、表層的經驗中解放出來以後,是否可以生成一種更豐富、更龐雜的寫作經驗。在顏歌的《聲音樂團》中我讀到了敘述的復調,多重的聲音,龐雜而清晰的敘事結構和故事邏輯,我覺得這是一部很有挑戰性的小說。據我了解,一些「80後」的作家在近兩年都會拿出新的長篇,我覺得會有新的變化發生。盡管文學的斷裂正在進行之中,但在斷裂之後有前景。我對此還是抱有比較樂觀的態度。
年輕一代的困境
金理(1981年生,復旦大學博士後)
其實每一代人都面臨著具體的困難。但相比較之下,可能今天的年輕一代更不容易。余華、莫言、王安憶們以先鋒姿態進入文壇,當時的文學體制比如重要的純文學刊物等都提供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然後當代文學轉型為常態的中年期(借用陳思和老師的說法),他們構建了今日中國文壇的中流砥柱,在穩定的環境里,他們磨礪寫作技藝、豐富世界觀、摸索讀者的口味,不斷推出的作品是主流獎項的候選者、學院批評家的關注對象和圖書市場的看點。可是今天的青年作家就沒有這樣的際遇,1990年代以來市場經濟的壓力以及文學邊緣化的不可逆轉,極大擠壓了年輕的文學後繼者的空間,他們一出道就投入到市場大潮中肉搏。人們往往強調文壇外生存的可能性,但長期僵在媒體包裝與市場邏輯中也許很快就會氣血耗盡。我們往往以為那些獲得市場成功的「80後」作家就是今天青年人的文學;而那些無法在市場大潮中浮出水面的作家就無緣被讀者、研究者所認識。年輕一代的困境在於,市場和個人探索之間沒有任何迴旋、緩沖的地帶。
前段時間我參加上海青年作家的一個討論會,會上聽到上海譯文出版社趙武平先生的發言,值得人深思,趙先生在運作一系列國外年輕人的文學,我已經讀到過幾種日本「80後」的小說,就我的體會而言,與日本的同齡人相比,與那些史上最年輕的「芥川獎」得主相比,我們中國的一些「80後」一點不差。趙先生覺得奇怪的是,在國外「80後」作者的寫作中,對於人的命運、對於終極關懷的思考十分常見,他們不迎合出版社、不討好市場,因為有公共圖書館、學院和大量基金會都能夠給他們提供寫作資助,這為他們的獨立寫作提供了良好基礎。我們總覺得接受資助就是寫作獨立性的喪失,其實也未必這么簡單。比如你接受公共圖書館提供的資助,然後定期去該圖書館面對其讀者作幾場講演,就完成了你的義務。我們是否也能借鑒這種經驗,在天然的市場化之外還提供積極的扶助,不管是「有形的手」還是「無形的手」,總得讓年輕人看到有一隻手在為他們的寫作創造穩定的空間。
斷裂與承續
甫躍輝(1984年生,《上海文學》編輯)
我編過郭敬明的《爵跡》,像這樣的作品在當下影響確實非常大。這使我想到一個問題,已經浮在水面上的這一批「80後」年輕作家,他們是怎樣進入公眾視野的?他們的寫作從開始到現在基本沒有太大變化,都是「青春寫作」,我所說的「青春寫作」有兩個特點:一寫作的人是年輕人;其次小說的人物是與作者年齡接近的,也很年輕。在這個意義上說,「80後」寫作的主要方式就是青春寫作。
回顧現在活躍在文壇上的前輩作家們,他們剛開始進入所謂文壇或在文壇成名時是以怎樣的方式?「30後」作家王蒙,開始寫作時有《組織部新來的青年人》;「40後」作家路遙寫了《人生》;「50後」王安憶最開始引人關注的作品是《雨,沙沙沙》,「60後」的余華和蘇童最初引人注目的是《十八歲出門遠行》和「少年血」系列等作品;「70後」的徐則臣最初引起關注的是《鴨子是怎樣飛上天的》等「花街系列」作品。這些作品都寫的是年輕人,都是在一個連續的傳統里。這些都沒有被冠以「青春寫作」,可到了「80後」就變了。
剛才提到的「70後」的徐則臣屬於成名較晚的,比較早成名的像衛慧、棉棉,她們作品中的年輕人與徐則臣作品中的年輕人截然不同。徐則臣是與前幾輩作家一脈相承的,而衛慧、棉棉是另外一副樣子。衛慧、棉棉和之前的「傳統寫作」斷裂了,卻又被後來的徐則臣等人接續上了。
我覺得「80後」目前進入公眾視野的這一批人承襲了衛慧、棉棉這一脈,盡管已經有了很大變化。這些人只是「80後」中的一部分,——但在許多人想像中的「80後」卻全都成了這樣的。我在《上海文學》雜志社做編輯,接觸到很多年輕人,他們也是從期刊發表作品起步的,和已經進入公眾視野的「80後」寫作者決然不同,這一撥人將會像徐則臣他們那樣,接續上被同輩人扯斷的傳統。反叛然後回歸,常常是一代人的命運。從這個意義上說,無論「70後」還是「80後」的寫作者,在與所謂「傳統寫作」發生斷裂的同時,也暗暗地有了承續。
⑵ 復旦大學有哪些教授的課是必須要去蹭的
計科狗答一波,首先推薦闞海斌老師的線性代數!(如果是文科生就算了吧。。。)
線性代數一般學校都有的課。如果想從事理工科方面的這門課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但由於這個課和高中脫節太大,矩陣的內容太抽象而復雜,很少有老師能夠講的深入淺出,大部分都是上的雲里霧里的。但是!闞老師這個課講得幾乎沒有半句廢話,每當一個新定義出現的時候都會先做好充足鋪墊,並且會給你講一下你學的這個在計算機科學里以後有什麼用,比如特徵值在人臉識別數據降維里都有什麼用,總之強烈推薦。
最後要說一句,學習知識的過程都是枯燥的,所謂的課程有趣也是需要你對老師講的內容有一些自己的理解看法之後才能產生思想的碰撞,而如果是專業課的話老師一學期16節課基本上課本內容都是剛好講完,所以還是需要私下對書本有了一定掌握之後再去蹭課啊~